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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摔跤吧爸爸】抛开所有希望就是自由


《搏击俱乐部》里杰克有这样一句台词:我找到了自由,抛开所有希望就是自由。

那一瞬间,在杰克的内心深处,煎熬与痛苦都渐行渐远。他不再恐惧彷徨,不再等待黑暗中伸出的援手,不再期待救世主的出现。他终于找到了毕生所求的安宁,终于逃离苦海。

那是他走向“无敌”的历史一刻。


“找到自由”是一种成长,是一种人格蜕变。这样的“蜕变”也出现在印度电影《摔跤吧爸爸》中。

英联邦55公斤级女子摔跤决赛中,习惯等待父亲指点的吉塔正在孤军奋战,对手搞不定,教练靠不住,此时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出现在观众席,遗憾的是父亲没有。比赛只剩最后几十秒,想要赢得胜利,吉塔只能靠自己力挽狂澜。那一瞬间她突然回想起年幼时的落水经历。她落入河中,奋力挣扎间抱着父亲会出手相助的侥幸心理,但父亲没有伸出援手,只是站在岸边平静地说:


吉塔,你要记住,爸爸不可能每次都去救你,这一次,你要靠自己。


跟随记忆里父亲的声音,吉塔的眼神逐渐清亮。她明白父亲不会出现在比赛现场了,也不需要出现了。这一次,她要靠自己。那是吉塔找到自由的瞬间,你能从她的眼里感受到一种心灵上的解脱——那个习惯在跌倒时看向父亲的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女孩,终于战胜心底的恐惧。


整部电影中,唯独这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见证一个人的成长是一件如此痛并快乐着的事情,同时还会让你回归自身。想想很多时候,人还是习惯给自己太多退路了,常常抱着救命稻草不肯撒手,甚至意识不到自己一直在东走西顾。

表面上看,吉塔在摔跤路上一骑绝尘向前狂奔,但事实上,她从未真正摆脱对父亲的心理依赖。当遭受父亲质疑甚至苛责的时候,吉塔表面的倔强根本掩盖不住内心的迷茫,她屡败屡战屡战屡败,心力交瘁却无处倾诉,她越来越意识到父亲是正确的,她需要父亲在自己身边。又没法给自己找到适合的台阶。

仔细回想,每当吉塔陷入困境,首先想到的都是父亲。第一次输掉比赛时她看向父亲的落寞眼神,溺水时等待父亲伸出的手,等等。她的父亲是“盖世英雄”,总能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,也正因为如此,吉塔一直未能学会自己拉自己一把。决赛中她频频飘向观众席的视线令人心酸,内心的恐惧与焦灼一览无余。

走到这一步,吉塔内心里依然在等待另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来拉自己最后一把,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心酸。我在想,赛前她给自己加油打气时都在想什么,是告诉自己“我可以的”,还是安慰自己说:没事,我还有父亲。


“没事,至少我还有······”——多么熟悉的逻辑。再怎样都好,只要有退路,就还有舒适区,就觉得安全。然而真的安全吗?并不是。待在舒适区不仅不安全,还会耽误独立人格的自我重建。若日后吉塔回想起自己的年轻时代,将要感谢那场英联邦决赛中父亲的缺席。没有那场重要的缺席,她恐怕还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寻找真正的自由与独立。

一个人要走多少弯路才会懂得,人生最边缘的时刻,能拉你一把的只有你自己。

当有一天你不再回顾退路,不再渴望救命稻草的出现,明白人生在世求人不如求己,就能领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真谛。就会明白,抛开所有希望就是自由。

向死而生,就是自由。

凡自由者,顶天立地。

一个顶天立地的人,可以是男人,也可以是女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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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 Jul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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