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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濑户内海】那些小日子

看《濑户内海》的时候心里在想:是我的青春没错了。

也是大多数人的青春。

生活不像那些妖艳的电影。小时候的我们,就像濑户同学和内海同学,每天一起嘻嘻哈哈吹牛皮,走街串巷。说些没屁用的话,干些没屁用的事,如果拍成电影恐怕都激励不到任何人,既不会让他们会心一笑也不会让他们潸然泪下。但当事人却无比快乐。

而这部电影也让我慢慢回忆起我生命中的那些“濑户”和“内海”。

说来很怪,某些时光,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反复回忆的东西,但你就是永远不会忘。只要想起,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。


(一)

记得小学总和后桌的女生卢卢一起回家。卢卢踩着一辆大轮自行车上学放学,我没车,所以都是她载我。稀奇的是她死活不让我载她——因为她坚信她的车技比我好,这个主动权不能让——直到现在我也不晓得这是什么脑回路。那时我总调侃她:


“你不嫌累啊?也偶尔换我载你啊。”

“有啥累,你又不重。”

“你是为数不多说我不重的人,我真感动。”

“哈哈,也不是真的不重,而是我载过更重的。相信我,没有我载不动的。”

“哦,其实也不用解释这么清楚的。”


那时候SHE火遍全国,一首《Super Star》放便大街小巷,女孩们都喜欢挂嘴边有事没事哼两句。卢卢也想赶时髦,可说起来有点悲伤,不知是五音不全还是什么,她死活学不会。于是作为搭便车的回报,我得教她唱SHE的歌。还不止一首《Super Star》。

然后我俩就每天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引吭高歌,路人纷纷偷来惊恐无比的眼神。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感觉很魔幻。


(二)

初中时候,每天放学跟着阿菜老高厮混,3人经常一起吃路边摊逛文具店。那种年龄的小女生多少都有点文具情结,看到漂亮手账或自动水笔总是流连忘返。

但天有不测风云。有一次,我停在路边的自行车被偷了。当时我就想:完了,丢车事小,挨揍事大,在劫难逃了。

抱着自认倒霉的心态,我正思量着回家怎么说可以少挨点揍。阿菜却突然眼睛一亮,我们还以为她福尔摩斯附身准备说出什么道道来,哪想她一巴掌拍我肩上,带着一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顿悟表情对我说:“是不是你记错了?你今天根本没骑车吧。你有骑吗,有吗?”


我和老高缓缓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但她那副顶顶虔诚的神态让我有一瞬间认真怀疑了一下:我今天没有骑车吗??

但没过两秒我就开始为自己的智商默哀。


而阿菜继续坚定地重复:“你今天有骑车吗?我记得大概好像是没有的。”

我莫名心疼起阿菜来。丢车的明明是我,她倒比我这个当事人更不能接受,甚至试图扭曲事实。

于是我拍拍阿菜软绵绵的后背,往她手里塞了一瓶维维豆奶,语重心长地说:“没事的,阿菜,回家吧,晚上早点睡,不能再熬夜了。”

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像操碎心的老妈子。


(三)

高中第一年,学业还没开始紧张,我常和又又同学一起读小说。又又那非比寻常的阅读速度堪称读者中的博尔特,50W字的小说,她几小时搞定不在话下。我一度以为她一目十行不求甚解,后来却发现,人家一目读十行比我一行读10s还深刻。我不禁陷入深深的忧虑。

好在后来,在又又的陪练下,我的阅读速度与深度都突飞猛进。又又倍感欣慰——我这书友终于不再拖她后腿给她跌份了。

那时候我俩痴迷九州系列,至今回想起来都会怀疑这个杂志社到底有没有存在过。我们满校园搜刮九州系列小说,聊起这些作品和作者能唠嗑半天,时而慷慨陈词时而伤春悲秋,那段小日子过得有诗有酒,无比飘逸。后来很多年都很难再找回那种感觉。


而睡我俩对床的舍友,没看过一本九州系列小说,光靠旁听硬生生听成了一个“九州通”,上至九州幻想体系设定下至作者八卦异闻趣事没有她不知道的。现在回想起来这位舍友真是一个综合能力极强的吃瓜群众,有搞情报工作的潜质。



如今许多年过去,濑户和内海们大都四散天涯。我有时候想起他们,想起那些虚度的光阴,好像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。

但那些一起挥霍青春无所事事的小日子,路边的麻辣烫和羊肉串,一直在那个地方,只要回到那条老路,就会看到那群熟悉的面孔打打闹闹地经过那里。


人在回忆的时候会渐渐领会一句话:得不到的或已经逝去的,永远是最好的。

所以人会发现大多数回忆没有痛苦,只有欢笑与温存,而痛苦的记忆会变成某种仇恨或自我厌恶,以另一种形态存在于世间——它们甚至不再是记忆。

于是回忆里只剩大片大片自己一手织起的美好。就像电影里内海说的,人会自动过滤不开心的回忆,所以总感觉从前比现在快乐。


我觉得这样挺好,算不上自欺欺人。

前方什么都看不见,至少身后还有鲜花,还有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气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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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 Aug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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